这个故事讲的是比利时女孩乔伊丝的经历。她拥有一张典型的东方面孔,却在欧洲长大,从小时候起就感觉自己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。故事的起点是在1995年,那一年在湖南益阳,一个路人叫周俊军在路边草丛里捡到一个女婴。那孩子大概一个月大,裹着旧布,身旁还有一张写着出生日期为9月6日的纸条,但没有其他任何信息。周俊军将孩子交给了警方,警方确认她是弃婴,随后她被送到了益阳市的儿童福利院。福利院给她起名叫益素兰,寄托着希望她健康成长的心愿。
1996年8月,一对比利时夫妇贝克斯和汉娜来到中国领养孩子。他们之前在玻利维亚领养过一个男孩,这次是为了领养一个女孩。汉娜有心脏病,无法自己生孩子,所以决定领养。看到益素兰后,他们觉得这个孩子眼睛明亮,笑容甜美,于是办完手续,把她带回比利时布鲁塞尔,把名字改成了乔伊丝。从那时起,她就在这个家庭长大,一家四口,父母工作稳定,哥哥比她大三岁,两人关系不错。乔伊丝学了好几门语言,比如法语、荷兰语和英语,因为比利时是个多语国家,她适应得很快,学习也很平衡,还参加了不少体育活动。
小时候她并没有在意这些,但上学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皮肤偏黄,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的,与同学们的白皮肤、蓝眼睛差距挺大。有时候,别人的异样眼神会让她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亲生的。父母也坦白了,到了她18岁生日那天,他们递给她一份用中文写的公证文件,说明她是从湖南福利院领养来的。乔伊丝其实早就有猜测,但看到这个确认文件后,心里还是有点震动。她没有怪父母,反而由衷感激他们的养育之恩。这个事情让她萌生了去中国寻找自己血统的想法,父母支持她的决定,说她长大了,应该知道真相。
历经几年的储蓄,2017年8月,22岁的乔伊丝踏上了前往中国的旅程。她带了公证书和3000欧元,先抵达北京,然后转机到湖南益阳。虽然不懂中文,她靠着翻译软件和提前联系的志愿者帮忙。志愿者有蔡德林和侯峰,它们帮她安排住宿,还带她品尝当地美食,帮助她适应环境。她先去查福利院的旧址,结果发现已被拆迁,新的地址在别的地方。随后前往那儿翻查档案,确认1996年的记录显示,一个叫周俊军的人送来了弃婴,但这位周俊军并非亲生父亲,仅仅是捡到孩子的人,至今还没有找到。档案中没有任何关于亲生父母的线索,只注明孩子身体健康,没有疾病。
线索有限,时间又紧张,乔伊丝只有几个月的假期,必须赶回比利时继续读书。她联系了湖南电视台的《寻情记》节目,节目组帮她拍了个故事,她用英语讲述了自己的身世。节目一播出,反响挺热烈,好几户家庭联系上,说他们在1995年曾丢过一个女孩。经过筛选,节目组找出了两家符合出生时间和失踪日期的家庭,一家是熊家,一家是李家。这两家当年丢孩子,大多都因为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,老人坚持要放弃女孩。听到这些后,乔伊丝没太多情绪波动,她只关心真相。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,她现在过得不错,回到养父母身边对她来说也没问题。
到了九月,乔伊丝去益阳拜访了熊家。熊世平和他的妻子李英娥迎接了她,李英娥说当年生了二胎,还是女孩,婆婆气得把孩子送走了,还篡改了出生日期,这些年来一直在找孩子。李英娥拿出大女儿的照片比对,确实挺像的。乔伊丝没有急着认亲,她看了一眼就离开去李家。李先生的脸型跟她挺像的,一家人的情况也差不多,那个孩子也是老人送出去的。虽然她心里有点激动,但还是决定做DNA鉴定确认一下。
鉴定是在现场节目中进行的,结果显示她和熊家没有血缘关系,也跟李家没有关系,乔伊丝当场掉下了眼泪。现场没有人敢发出声音,她擦了擦眼泪,随后抱了抱两家,感谢他们分享的故事。这次虽然没有找到亲人,但她并没有気馄,她留在益阳多待了一段时间,到当地的学校去做志愿者,教孩子们英语,感受到了一份家乡的温暖。离开之前,她跟志愿者们说了声谢谢,还承诺会再来的。
回到比利时之后,乔伊丝依旧继续过着日常生活,学习和工作都没有受到影响,可是寻找亲人的脚步始终没有停止。她会通过网络和一些组织保持联系,偶尔会查查最新的线索。到了2025年,虽然还没有找到亲生父母,但她表示会坚持不懈,坚信父母也在寻找她。
虽然乔伊丝没能找到亲人,但这个过程让她变得更加坚强。她学了一些中文,了解了中国文化,还交了不少朋友。在做支教的时候,她看到当地的小孩对知识充满渴望,让她觉得故乡一点也不陌生。回到国内后,她偶尔会发帖更新近况,鼓励其他被领养的孩子不要轻易放弃。有网上有人分享过类似的故事,比如荷兰领养的中国女孩黄楼,早在2015年就开始寻找家人,团队也帮忙寻找,最终和家人团聚了。不过,乔伊丝没有那么幸运,DNA匹配没有成功。
这个故事不仅仅是悲伤,它更关乎坚持不懈和身份认同的问题。乔伊丝还没哭干眼泪就倒下了,但她擦干眼泪,依然继续往前走。现实中,很多被领养的人一辈子都没能找到自己的亲生家人,但他们学会接受自己同时拥有两重身份——既是养父母的孩子,也是故乡的后代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