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界一度以为,面对特朗普接二连三的羞辱,莫迪除了尴尬地忍受,已经别无选择。毕竟,特朗普的话实在太伤人了。他前脚刚兴高采烈地宣称美印贸易协议“很快就会达成”,后脚就在公开演讲中,把印巴冲突的旧账翻出来,嘲讽印度“无能”,还夸口说是自己用关税威胁才保住了印度的和平。
这番话无异于当众打了莫迪的脸。莫迪在国内一直宣传印度大获全胜,结果却被特朗普揭了老底,场面一度极为难堪。更要命的是,特朗普的火力根本没有停歇的迹象。他威胁要对印度加征高达25%甚至50%的关税,还指责印度购买俄罗斯武器和石油是“不地道”的行为。
然而,所有人都低估了印度的反应。在特朗普的极限施压下,莫迪政府的耐心终于耗尽。印度不仅公开回击了西方的双重标准,质问“当初你们不也鼓励我们买俄罗斯石油吗?”,更是直接扔出了一记重磅炸弹:据路透社报道,印度国防部在8月8日宣布,暂停与美国关于新式武器及战机的采购计划,一笔高达36亿美元的军购大单就此告吹。与此同时,莫迪即将访华的消息传出,这番操作不禁让人浮想联翩:印度这是要彻底倒向中国,联手对抗美国了吗?
不是倒戈,是极限拉扯
如果简单地把印度的行为看作是“联中抗美”,那就太小看新德里的外交手腕了。事实上,与其说这是一种战略转向,不如说这是印度在大国之间上演的一场“疯狂横跳”。这种在钢丝上跳舞的外交策略,早已刻进了印度的骨子里。
这种操作的精髓在于,印度可以根据不同的议题和自身的需求,在多个看似对立的国际机制中左右逢源。最典型的例子就是,印度一边深度参与由美国主导的“四方安全对话”(Quad),一边又和中俄主导的“上海合作组织”保持着密切联系。
通过扮演美国“印太战略”支点的角色,印度与美国签下了《后勤交流备忘录协定》。这不仅让印度获得了美国在半导体、量子计算等尖端技术上的支持,还实现了与美军的后勤互补,极大地提升了自身的战略自主性。
而在另一边,印度又依托上合组织的框架,从中国大量进口电子元件、机械设备和药品原料,以维持国内供应链的运转。截至去年,中印双边贸易额已攀升至1362亿美元,如此庞大的体量对印度经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但同时,印度对华贸易也存在着高达1025亿美元的巨额逆差,这让莫迪此次的访华之行更添了几分耐人寻味的色彩。
祖传的骑墙手艺
要理解莫迪今天的操作,就必须回顾印度的外交传统。早在冷战时期,面对美苏两个超级大国逼迫全球站队的压力,尼赫鲁领导下的印度就率先打出了“不结盟”的旗号。
这表面上是为了保持战略独立,但实际上,尼赫鲁早就盘算着如何在美苏之间“灵活周旋”。1971年第三次印巴战争爆发前,印度就与苏联签署了《和平友好合作条约》。正是有了苏联的隐性保护,印度才成功阻止了美国试图派遣航母介入局势的行动。
要知道,当时的印度虽然跟美国算不上亲密无间,却也实打实地拿着美国的经济援助。一边依赖美国的钱,一边把国家安全交给苏联,这种“骑墙”的本事,印度玩得炉火纯青。这一历史基因为其日后的“反复横跳”奠定了深厚的基础。
苏联解体后,美国一家独大,印度便顺势大规模推进经济改革,加速融入全球化。但“横跳”的国策被历届政府完美地继承了下来。需要军事技术和投资了,就在安全上向美国靠拢;离不开庞大的市场和产业链,就同时在经济上与中国积极合作。到了莫迪时代,这套玩法更是被“精加工”,发展成了一套精巧的“多向结盟”体系。
莫迪的底气来自哪里
一路靠着“反复横跳”走到今天,印度高层不可能不明白这种策略背后的利弊得失。但莫迪政府依旧敢于在这条路上孤注一掷,显然不仅仅是出于历史传统,更是因为手中握有实实在在的筹码。
首先,印度的硬实力不容忽视。它拥有全球最多的人口,这意味着庞大的军队储备和消费市场。同时,印度还是一个拥核国家,在军事上称得上一声“武德充沛”。
其次,是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。印度几乎占据了南亚次大陆的绝大部分土地,南面直面广阔的印度洋。从波斯湾运往东亚的石油,以及连接亚欧大陆的海上贸易航线,都必须经过印度洋。这意味着,任何一个全球性大国都无法轻易忽视印度的存在,无故与之交恶绝非明智之举。
最关键的是,印度对中美俄等大国来说,都具有不可替代的战略价值。对美国而言,印度是其“印太战略”中制衡中国的关键支点;对中国来说,印度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市场和无法绕开的邻国;而对俄罗斯来说,印度是其传统的武器和能源大客户。这种被各方都需要的感觉,正是莫"老仙"敢于疯狂横跳的最大底气。
一场倾尽所有的豪赌
然而,“横跳”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它固然能为印度带来短期的实际利益,但长期来看,同样也会让印度背上沉重的代价。
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严重透支大国对印度的信任。美国政客就曾多次抱怨印度的“不可靠”,甚至用上了“战略性滥交”这样激烈的措辞。这种不信任感,极大地影响了印度在美国全球战略中的分量。特朗普此次的关税制裁,其中一个明面上的理由就是谴责印度低价接收俄罗斯油气资源,破坏了西方的制裁战略。
此外,这种“骑墙”策略也让其国内经济和产业发展面临巨大风险。尽管印度一直在力推“印度制造”,试图减少对华经济依赖,但其制造业占比持续下滑,基础设施和技术工人的瓶颈始终未能解决。这导致印度对中国供应链的依赖有增无减。如今,这个体系性的“漏洞”还要承受美国关税制裁的冲击,实在令人担忧。
为了维护其南亚霸主的地位,印度每年都在军事上投入巨额资源,这笔开支一直挤占着本就紧张的财政。一旦经济无法再支撑其在南亚的大规模布局,其外交体系的崩溃也将接踵而至。毕竟,印度在南亚从来都不是“以德服人”,周边国家对其早已心存警惕。一旦印度显露颓势,尼泊尔、马尔代夫等国必然会采取行动来制衡其影响。
笔者以为
不难看出,莫迪政府的“疯狂横跳”,并非毫无章法的胡来,而是一套基于现实主义和印度中心主义的复杂战略。其最终目的,正如尼赫鲁所言,是让印度成为一个“有声有色的大国”。在中、美、俄之间游走,不断提升自身地位,就是印度实现其大国梦所构想的关键路径。
然而,这种外交艺术的本质是一场赌博。若是平衡得当,印度确实能不断借力打力,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崛起之路。但如果赌错了方向,或者大国博弈的格局发生根本性变化,印度恐怕会发现自己连“横跳”的空间都没有了,最终面临被孤立甚至边缘化的危险。未来,印度还能跳出什么花样,世界正拭目以待。

